身先示卒


rthk鏗鏘集邀我為其月中出街節目參與拍攝 主題為香港時政雜誌 落港或受跟訪 聊書聲稿 免心惶嘴怯

頭一回知曉兼直接接觸此類雜誌係大一時候 深圳一位同學從朋友處借來三本 宿舍裏傳閱 分享他的朋友的過關風險 對於似我這種經過十二年或以上系統赤化洗腦+考試機器教育的岩洞脫逃出來的後生仔 空有虛忿而無深慮 對教科書與周遭的一切一切起了疑心 反感 這種雜誌的騰空呈現會引發一種獵奇心 似乎找到了落腳點 而即便十分根正苗紅的五條杠也會承認自己或多或少對此的獵奇 雖則會率先視之為邪端

之後第一遭過macau 特地購置一份蘋果日報同一本動向 都是我的第一回 窩於一堆鹹魚+豬肉乾中忐忑過關 雖非每期必看 但每過hk或macau 至少置一本類似雜誌 每回幸得全身而退

大學四年我都借用同學電腦 讀書為主 上網不太方便 學校的氛圍是政治冷漠與政治學無知 我會感到孤獨 無太多發聲途徑 希望反其道而行 故此乍閱動向 未讀過這麼直白的關乎當今關於歷史的字句 胸湧澎湃 會咬牙切齒 又會忽而坐起 捏拳步及陽臺深呼吸 無人知你幹麽 原來悲慘的人佈滿四圍角落 而強權與冷漠的人又真以為僅僅角落而不屑一顧 加之自身成長於此種環境 倍有同感 然後激發久藏的鬱忿情緒 不可收斂 強化一種印象 這個社會及國家已經腐爛到無以復加 除著武力撬翻當權及洗底社會已無出路 當時便如此情緒化 走投無路的無力感膨脹了我的非理智 接著發生了我獨力試圖對強權與腐朽的挑戰 可能行為藝術 可能煞有介事 總之我的鬱忿爆發與隨之的行動 這些雜誌的閱讀產生某種推動

這類雜誌不是專業或單純的新聞或文化刊物 很多時說出了大陸無法說出甚或hk傳媒也扭扭捏捏顧左右言他的話 政治傾向一面倒 文章編排沒有做到平衡觀點 左右逢源之類 集中火力炮轟強權不義 即係所謂窒頭窒勢 大陸作者無由發表的文章可以得此平臺展現聲音 不論你同意與否這些聲音 是一種不得已的妥協的幸運 若然hk言論自由都收窄的話 不單hk民眾 於大陸作者都是致命的 

想到台灣當年爭取自由的知識份子 威權獨裁之下仍舊可以辦報辦雜誌 雖然有坐牢的風險同實例 自由中國文星美麗島 有人會說他們是自由民主的呐喊陣地 而年青人亦從中吸取教益 你睇現在台灣 一點一滴進步 而同樣有人講開放雜誌都係這種陣地 但同自由中國不同 不是直接置身囹圄而疾呼 香港這個相對自由的環境所對應的代價付出 相對大陸 相對台灣 是很微薄的 香港社會對這種雜誌聲音或許飽和了 不用啟智 挑不起爭鳴 對某些人來說他們的姿態祇是頂心頂肺而已 若然開放雜誌放到大陸鄉下地攤 一定很受歡迎 作為陣地 對於大陸顯得遙控 無法智能聲控 祇能近身觸碰方有效用 而很多時即便流入大陸 也不過沉落地下 影響有限 但若然香港亦慢慢有囹圄之感 這些雜誌 本土的傳媒會堅守理想麼?而我頗擔心的是 大陸漸漸復興起偏執的民粹主義 沿襲四九年後一貫的反智 賤視文人 所謂知識份子投靠無門 會給民眾的腳步擾亂清醒 左右思維 輕易以人民為擋箭牌 不是甚麼元對立杯葛群眾 而是思考的維度上不應全然是世俗大眾的 不應首先迎合大眾 所以知識份子寄身的發言陣地 更應該堅守非置身事外的獨立思考 好似六十年代法國學運中的列維-斯特勞斯 向善者總會行善

可能相對開放與自由的hk對這些聲音見怪不怪 而對來自深山密林的陸客而言似乎吸引力更大 一見封面雖則簡陋但開門見山的鋪排 聳人的紅黑字標題 政壇或官場八卦褭繞襲來 而所謂內幕消息真偽莫辨 好似有個機會偷窺人家沖凉 那種誘惑不可謂沒有 互聯網會消減這種雜誌的影響力 你可以上網看了何必化錢再看一遍 或許對不上網的人來說 還有實際的意義

我覺著這些雜誌的意義不能單純以市場銷售或政治影響力來衡量 不是讀完之後嗤一聲說還不是那些行貨 垃圾 關鍵係對待所謂垃圾標籤為異端 激進 無文化 無深度 剷之以後快 抑或保障其聲之所發不受惡意侵擾 繼續發聲 才是一個法治自由與開放包容社會之根本 而所發之聲當然可以反對 叫駡 甚或詆毀

某☭及赤化教導之下的應聲蟲一向強調的國情決定論所映照的封閉現實 使得即便對自由對善惡有所開竅的後生仔女會甘於止步以獵奇 情緒 大而無當的口號 甚至熱衷於知人所不知而沾沾自喜或驚詫莫名 不思考甚麼與為甚麼 遑論怎麼樣與怎麼辦了 我覺著一個獨立思考的人不應給資訊或資料綁架思維同想像 但不能脫離資訊 所以我想呢 嗯 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為罷 無論人格 知識 思想 想像力 行動力之類  這類雜誌可以作為資料之一或一種點綴 但絕非思考的全部

還有一個問題 現在時不時標籤一類狀況曰訊息爆炸 嚴格來說 實行資訊封鎖的地方即便資訊多麼多麼的多 也是同質化的砌疊 無多元可言 有些人見到某某下臺牽出一連串桃情花邊的消息感到新鮮 繼而狂轟濫炸 日日新鮮日日金 消息不斷 而冷靜下來 環顧四周 爛攤子如舊 無力感倍增 於是由忿慨變成麻木變成無所謂 而若然兲堂忽現 自由降臨 極權主義之下豢養慣的子民如何充當公民 如何自行處理這些近乎別一時空砸下的資訊 如何思考想像 是一個問題 

當然平穩的自由開放社會 資訊多元本身不成問題 予取予給 而當這個社會不再平穩 自由開放隨時失落 多元不再 資訊閹割 小學生爭先戴上血領巾 愚昧會從教育開始 而非教育結束 正同奴隸慣了之後的麻木 火氣消失 當自由漸次溜走 視之為正常 不保有血性的恐懼感 人人爭當掛名陶淵明 爭上掛牌桃花源 不問世事 莫講這些雜誌終會末日 而處身這個社會的人 耶穌到時天上飄呀飄遊來蕩去都難打救



中聯辦一遊

類似中聯辦的權力實體或象徵大陸隨處割據 老實說 我的感覺包含厭惡 鄙視 些微壓迫 一個譬喻 有幅照片顯示夜間的北韓萬里慘黑一點白 而這一點白並不表示光明 而凸顯四周的黑暗 更黑 而這點白卻標識著絕對的特權 十分詭異 而西朝鮮又名中國 黑洞+糞缸 於我看來 也是一片慘黑 西部最黑最濃 某☭成功將黑暗平天下來痔國 痔瘡的痔 甚麼知識思想想像力加以活埋堆填 而九七後的hk也是眾黑中一點白 但不表示特權 而是願望中的光明 當然祇是願望 因為連這處僅有的白 也漸暗了 又這個位置開始黑起來 層層滲透 上空到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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