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釣鬧劇



昨日的事,邇來的事,擾擾攘攘,狂沙拍目,為免流於不當的情緒外洩,靜緩過來,理一理頭緒,再來談說這坨爭奪地盤的處境劇,希望不至於那麼快滑落根本的虛無主義。

昨日中飯過後,取了錢,逕往北京路與中山五交吻處,勢色非常,恰恰出口位圍堵了不算太夥也有數十的看客,人影叉隙中,扁小的五星血旗晃然大捂,再朝內深窺,果然為數約十的大隊人馬一字排坐,捻起橫額,還我釣魚島,人手一支玲瓏血幟,不乏雙目憂鬱的女同胞,公安立著,似有規勸,但不強烈。

我的心忽的湧動起來,不是並且不可能感同身受,而是覺著有點r好玩的嘗試,戳戳愛國分子強壯而脆弱的心智,試探會否招惹無情而決斷的追毆,因著兲朝底下無新事,暴民殺戮已非希奇。立馬佔據有利位置,去其數尺距離,而且脫逃方便,不修掩飾又十分輕蔑的嘲,傻逼,大傻逼。事後覺著這麼嗆很冒險,四周的狀況並非瞭明,冷孤丁旁側一通飛踹,大家都來揍漢奸阿,如何招架呢,所以加緊喊多幾聲,既怕且喜,卻僅僅引來左方一名疑似四眼肥男的血幟指斥,你說甚麼!再旁一大嬸似乎擺手示意不要多話,出於善意。怎肯罷休。起初想恥笑他們好去不去竟靜坐銅臭味燻天的北京路,或許要喚醒沉睡的中華兒女的愛國心,故而置身資本主義商業牌匾之下。你們應該去日本領事館,也不是,除丹羽宇一郎,其他總領事並無外交職能,衝擊花園酒店的日駐領事館簡直對牛糞彈琴,莫名其妙。於是繼續說,你們應該到省政府去,即時一名公安大叔搖搖手,也示意不要多說。言下之意,你們應該叫共產黨為中國人民主持公道,派兵搶回你們想要的東西,而非瞎嚷嚷日本還你什麼東西。不過後想,汪大帥的三打兩建無指示打日本鬼與釣魚台建祠廟,也不過望洋興歎。怎麼好呢,真替他們著急阿,不過更讓我著急,無人激氣,無人激起,場面維持現狀,還哼起了有氣無力的悲壯的義勇軍坐下曲,我的肉身完好無缺,惟有最終必殺技,邁出奔跑的步勢,盡地一煲,臨別贈言,釣魚島是日本的!且行且遠,乃見外頭的公安益眾,一路平安的回程宣告試探,失敗。

對於國族主義與愛國糞青存有深刻的芥蒂,才會出現以上試探醜陋的玩笑。當時首要印象不外乎,共匪巢下的愚民,愛國民族主義灌輸,仇恨教育的澆溉,必然無獨立人格,必然聲討異族,一朝自由理性不彰,所謂飽滿情感的「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祇是不分戰爭狀態與和平年代的莽夫之唾。歡迎符合上則者對號入座。

夜晚豐電話先說一單好消息,儵的談到釣魚臺。我說明一個事實,尖閣諸島確鑿受控於日本,清日甲午戰爭至1945年戰敗,再七十年代的實際掌管。豐卻發難不依,云我承認此端即謂釣魚臺為日本所有。否認。繼而一貫的蔑視無立場自稱自由主義者的語氣反問我。否認無立場。我再謂此乃狹隘國族主義。豐否認,難道釣魚臺跟個人無關麼?鑒於思緒有點r紊亂,情狀失控,我也祇好說,我們不過清談爭辯,卻不能關注現實,策動決議,至少要爭的話,也該是中華民國或台灣去爭,而非共產黨及大陸糞眾。——後知北京路反日小聚會,興許大陸多個城市之名而起的示威的一部呼應,可惜呼應的如此寒酸。

回家的道上自言自語今日的說辭,今日看來,輕置立場委實不智,而再閱安裕周記訴說第一代留洋學生的保釣,論述中的扼腕之烈,疾首之厲,安裕也一貫的反共愛國者。李怡不要讓保釣民族主義綁架我們的心智,先止詈是的自稱最老資格保釣人士,再勸誡誠心愛港的香港人要覺醒不應由民族主義騷擾,而是力求獨立人格,守護可貴的文明心智。傑叔例牌俏皮不老實,隔岸觀火不上心,不講感情」,揪出不論登島抑或深圳反日示威之吊詭,「『保釣』再『深化』下去,這就好玩了,對中國式思維各個盲點的殘酷挑戰,越來越多。 」變成一場開心的嘲諷遊戲了。而鐘祖康更簡潔,似乎跟那些糞青一樣簡潔,「要是我們只能在中國和日本之間任擇其一,作為釣魚台的物主,我必主張釣魚台應歸比中國自由民主得多的日本 」,而網友不買帳,留言嗆聲,為何不是台灣與日本二決一?

若依簡單的「物歸原主」,人類經驗軌跡或許可以得出釣魚臺屬繼承明清掌管意志的那一方,我不說「中國」這含混不明的詞。然則太簡單,甚或谫陋的很。避說「釣魚島」這種興盛於大陸但不知何以興起的詞語,不論尖閣列嶼或釣魚臺,或多或少已非僅僅出於文化差異的命名,而不過權力與意識形態的掇使利用。也不說「保釣」,既然爭議之地,國屬未清,「保」即預示固我領土,不令外褫,傾向「奪釣」,互不幫拖,確實你搶我奪。瞭解釣魚臺之事,卬祇得wikipedia的輔助,當年馬英九遙寄的主權手冊,未始過目。日本人不否認甚而承認甲午戰爭之先明清於此島嶼周邊的活動與控制,但打敗了就是打敗了,台灣歸日本,即令小偷小摸馬關條約未署之前已登上「無主之地」,日本對釣魚臺之管控直至二戰打敗了就是打敗了之後方才打住。美國管控,國共內戰,冷戰,美國撇開中華民國同日本密議釣魚臺連並琉球「歸還」日本,國共大粒佬無暇應及,而「滿腔熱血」的海外留學生一波接一撥「保釣」起來,後來演變成日美爭先與中共建交,非洲弟兄們將中共抬入聯合國頭五把交椅之一,一部份「保釣」書生厭惡威權蔣氏父子,投共親中。而釣魚臺呢,可能非法,可能不合道義,日本再度得手,實體化施展掌管,並多次納入版圖,當然這不算什麽,中共也是這種伎倆,畫地圖是政治而非地理技術,看地圖,台灣,南沙,釣魚臺,西藏,新疆,廣東,悉數歸併,完全不存在主權爭端是的。至於什麽石油蘊藏,大陸架戰略意義,皆後話,而正正這些的呈現或挑起,圍繞釣魚臺的三四五方人客才「團結一致」的爭當地主。

不知我的引述有否大致的疏漏,但不否認幾點:一,明清時候,文書冊子的記載表明黑水溝西邊首先發現並與釣魚臺產生關聯,包括打漁,避風,納入縣屬;二,自甲午戰爭後,黑水溝西邊未嘗確切管治當地,雖歷經清末,民國政府大陸時期,國共內戰,國共分治台灣海峽兩岸,至今。

卬非國際法或主權論專家,甚麼條約協議或成立或不成立不影響我作判斷,以下分幾步吐露,好讓糞青向我潑糞前有點r準備。

現實。日本控制了釣魚臺,美國罩著日本,美國懼怕或提防中共,釣魚臺距台灣最近,北京台北希望維持不統不獨現狀,中共日本不希望兵戎相見,中台各地國族主義者及日本右翼行動激烈,中共忙著十八大,東南亞領地紛爭層出不窮,等等。不是所有文人都能成士,不是所有士都能成仕,文弱清談書生不配擔當領袖,至少不能擔當政客。政治是基於現實的撲克遊戲,規則忽閃忽閃,理想主義固然永葆於理想之中,而作為現實奴隸的政治,除非瘋狂掃世,要爭取各自滿意的利益時,不違反大原則的耍手段不能避免,儘管這種政治多麼齷齪與猥瑣,多麼招我嫌恨,多麼希望聖人當道,佛陀處處,但總有巴掌操落臉蛋提醒我,現實一點r!但也至少避免失控的昏亂。

倘或非要「奪釣」,也輪不上中共的馬前卒車大炮,然這個關節眼,馬英九政府對日將以何種身份談判或宣戰,不是說台灣與日本沒有私交,而是中共這坨敏感氣窄的巨獸,稍有不慎,或就是中共發神經,不打日本反過來打台灣;或按兵不動,待臺日談攏了,坐享漁人之利,正如台灣某些人士所謂,替中共搶灘,至少客觀上,將會得了釣魚臺,失了台灣。也正因此,日本掌管釣魚臺受日美安保條約約束,於台灣現實有利,而非奸狡成癮作惡成性之中共可比擬。

其他類推的論調不多插喙,現實來說,維持現狀,促進對話談判,畢竟當前日本與中共的惡質相比,拍馬屁也追不上,台灣更是自甘一隅,「世外桃源」,任何助長中共力量或擁護程度之舉,我將反對。

理性至於理想。當今世界變成國際,地緣政治理論搶手貨,主權國家論述忽視最基本人或生命之存在,肆意攻城略地,瓜分地盤,同狼狗獅獸本質無異,祇是手段更其兇殘與掩人耳目。釣魚臺一事,本身便爭地頭,爭石油,爭戰略優勢,爭各自「國族」統治合法性,愚民遭受利用或自我利用,逕或激進右翼,非此則彼,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卻大肆宣揚的正義兮兮。這種事端,我自命自由個人主義,甚或虛無主義,不是無立場,我的立場很簡單,不為任何爭地盤者有理無理的默讀背書,叫囂這塊千里之外的礁角屬於誰誰,國人當自強抗擊外侮云云,狗屁不通。人類地球上幹了多少好事,所謂末世情結,自懺也好,抑或故作灑脫的自嘲藉以脫罪。冚球剷在即,人不自救卻逕自內鬥,多少生物,多少資源,遭受人類輪姦,必須承認經驗內祇有人類具有這種創造與破壞能力,可以貶損人下所有生靈,他們活該坐以智力等級層的底部,無資格號啕,但同時請保持冷靜,當人外生靈反擊或冚球剷之際,五馬分屍,瘦鼠分食,細菌分解,石油都不能遺骸轉化,除著那個神,已無文明,已無記憶,存活過不留痕跡。

既然瞭明「奪釣」之「奪」,為何還要高聲作態不肯承認自家私心的邋遢?人之卑劣遂乎此,歷史上不乏善之光輝,但未曾普照,而更習常的是掩蓋或抹掉這些光輝,戴著假光環行惡,行劣,行庸。但不是說那些「知行合一」的官商勾結,買官鬻爵,搜刮脂膏的大人如何真性情,不作狀,那是詭辯。國族主義與主權論並非中共治下獨有,同馬列主義一樣鬼佬嘢,而儒家所謂禮儀的行為範則,同樣遭到偏離航道的濫用,洗刷個人自由。無個人自由為根基的國族主義祇會是恐怖主義,戰爭,反戰爭,屠殺,反屠殺,並非自然而生,跟捍衛自由是的,皆人為,當然,上帝不贊成。神化並工具化國族,誘惑或強使屬民認同或屈服,像天賦人權,我乃漢族我乃中華民族是原生的首發的。最低裝的手法是,以血統綁架意志,同化,幹了一些日本帝國當年「共榮」之所為,一面臭屌日本鬼子奴化教育,一面自傲於世界民族之林,欣欣向榮。兲朝盛產智障愛國糞青,不單水土合適,而受眾更無還擊之心之力,任隨擺佈。雖未至於納粹德國,塞爾維亞,盧旺達,南非之類老大哥的刀光劍影,但業已不甘後人,毫不輸蝕。那幾句亙古不移的口號噍完再噍,不明所以然的概念拋完又拋,以為正氣附體,開始外延所執符碼,日本商店日產車,大禾壽司八佰伴,甚至充滿戰鬥情懷,人群中要是冒出一絲游言,我不贊成你們的愛國舉止。嗬,這倒好,萬箭穿心,游言成遺言,暴民是不容許異端邪說的,更不要說什麼擺事實說道理,因為你所擺的事實所說的道理出自漢奸鬻國賊之口,必定讒佞,異族滲透我族之代理,大夥r不要信他,都來批鬥他,先戴高帽。和愛國賊較勁r,即是跕落炒熱了的鐵礫的汪洋大海中。把話挑明愛國的民族主義者自然不承認自家沒有獨立思維能力,不承認自己邪惡至少蒙芒,更不承認自己的文革因子,凡事訴諸暴力至少喊殺言辭不是流氓還是甚麼別的東西?英雄?一個崇拜毛賊這種帝皇劊子手的庸族人立此劣眾為英雄不出奇而他們必以國族捆綁你我稍不服眾拳舌交加你便如同日本右翼一般的戕國賊了形似戮父仇人。死了老竇還能安然處之?你不是別的,恭喜你,正是扎扎實實的漢奸小嘍囉。深圳南寧等自封城市之地,小孩手提誓死保衛釣魚島日本滾的紙牌[1]濃郁的不明就裡的仇恨灌注,兒童成為擋箭牌,衝鋒陷陣,為虛妄的國家永記國仇家恨,而自己卻不能正常長大成為正常人,至少部份感官一逕遮蔽,無病無痛但缺失了更重要的一窟智力,莫講智慧,連人格都閹掉,何論主權?何論愛國?將無聊之事縛以終身明志曰關我事的凜然,把綮要之事嗷嗷略去曰關我鬼事的自私,怎樣釐別相關,真要靠完好的理性智力,但可惜,很可悲,本末倒置了。不假區分的愛國,浪漫主義,理想,自由之名,情感;你要捍護人權,他要你國家至上死條心;你要理性分析來龍去脈,他說你多此一舉,喪心病狂,沒有作為人類的基本情感;你要自由,他說好,我給你自由,但請自律一百年先;你說愛人,愛花草樹木,愛世間眾生萬物,他要你理智一點r,不要傻耗無用功。兲朝為民,塘中青蛙,跳來跳去避開似是而非的荷葉。

釣魚臺及全地球本不屬於任何人類,任何國家,任何權力,沒有自古以來,沒有神聖不可侵犯,人類的短視便是出於祇看清自己的鼻樑,不顧鬥鶏近視已生。我祇承認一種人類世界的主權,必須尊重人權,與意志行動相關,釣魚臺附近打漁的人們才有權宣示這是我的地方,即便不是我所固有,也是我所確鑿牽連。英國必須出兵操戈與阿根廷,或許因著某些大而無當的國族主義,但更實際的是,福克蘭或馬維納斯群島上居住的,正是生靈,包括英國人,仗可以打,但征服或勝利得一時,居民公決其一法,也是文明的權宜。但若因著打漁而累及海洋,似日本右翼島上幼稚牧羊,不堪蹂躪的植被損手爛腳,這片地方,依舊無主,縱令有主,也必守護正義之善與自然平和相處者,而非權柄私相授受之賊。這麼說,日本不討好,國共不討好,美國不討好,殖民發家之大不列顛不討好,反觀現實,西藏,香港,台灣,不是所謂打打炮,公公投便得,統獨不是截然二元,而自治是基本,不論經已殖民入藏的漢人,現狀既成,棒趕所殖之民或許粗暴,但更因現況既成,不是簡單幾通思辨,撕片,概念碰撞可致圓滿,而我亦無話能說。

「奪釣」的爭戰中,殖民思想排斥人類以外的其他寶貴東西,雖則無主之地,但難保一日夢寐時分,一條莫那魯道的三文魚率眾殺至牀毗,魏德聖藉其口叫囂,若文明教我卑躬屈膝,那我帶你們驕傲的野蠻到底。屠氣騰騰,獵頭祭祖,血染神靈,卻不加區分的婦孺全滅,仇恨最容易傳染,生生不息。這不是簡單冠以自由之名便可美化屠殺,也不是簡單價值相對主義容忍蠻族的野蠻而討伐文明的不文明,至少我的價值是,中的莫那魯道表現出的不是爭取自由靈魂的蓋世英雄,而恰恰等同他所屠僇的野蠻日本人,惡棍。或許有所反思,未及後部。

或許,有所反思。

201208201844

卡繆1939宣言


許煜:卡繆被審查掉的宣言

茶杯雜誌】這次要說的不是書,而是一篇今年三月份在法國「世界報」發表的文章, 我覺得這篇文章比起任何一本書,都對香港當今的情況有相當的啟發性,所以我擱下了原來正在寫的法國作家Michel Houellebecq 的介紹。這篇文章出自作家卡繆(Albert Camus)一九三九年之手,但最終並沒有發表,原因跟今天很多極權國家情況一樣﹕被審查了。當年卡繆是阿爾及利亞小報「共和晚報」(Le Soir R publicain)的主編,文章原本是要在那裡發表的,文章呼籲記者要在緊張的時勢中保持自由意志,不要輕易地成為當局的喉舌。當時法國與殖民地阿爾及利亞剛開戰不久,很多在法國發表的文章都沒有辦法在阿爾及利亞見報, 而自由、博愛等價值只是在「母國」出現,殖民地始終是殖民地。當今日香港人還在緬懷香港曾是英國殖民地,其實並不知道究竟殖民地是甚麼。被殖民的人,也永遠都不會成為「人民」。像今天的法國,大家都很避忌「種族」這個詞語,但「黑」終究不是白,連膚色淺一點雖能操流利法語的黎巴嫩人,在背後也被稱為「灰」(les gris)。話說回來,由於兩國開戰,法國國內的反戰聲音都絕跡於殖民地,情況很是惡劣。

「清醒、拒絕、諷刺、堅持」

在這篇文章裡,卡繆為新聞工作者提出了四種抗衡阻礙新聞自由的方法,包括「清醒、拒絕、諷刺、堅持」。清醒,說的是要有分析事情的理性,任何謾罵以及散佈絕望情緒的報道,對分析事情毫無幫助,和我們現在每天看到的那些醒目報章標題,截然相反。卡繆並不是要維穩,不是大公和文匯那樣,而是有些事情你明明知道跟種族無關,但為了滿足部份讀者的胃口,或者為了要吸引群眾的眼球,不惜大肆發表「蝗蟲」之類的言論,不但於事無補,而且會造成更大的矛盾。

諷刺,則是以似是而非的方法將真相說出來,我想中國大陸的記者大都深明此道,如卡繆所言,通常以說大道理的腔調說出來的,十居其九會被審查掉,但以調侃的方式說出來,起碼有一半機會可以被刊登。可惜的是,卡繆這篇文章當然也是因為「諷刺不足」而被「斃掉」。堅持,說的是要有信念,這也是最難的地方,當我們整天都在討論「香港的意識形態」,其實香港缺乏的正是意識形態。我們要留意的是,自由、民主並不是意識形態,相反自由是基本權利,香港是一個以傾銷為主的商場,無論是地產商還是報章,只要有市場,最重要「快、靚、正」,其他的都沒關係了。你看看報章一時大罵地產霸權,一時又幫地產商聲討抗爭者、非原居民的耕作者,說穿了是「打份工」要生存的「實用理性」,但說到底又何嘗不是「藉口」?

但我最想要討論的是「拒絕」,卡繆說得很妙﹕「如果他不能說出所有他所想的,那他也可以不說出他不肯定以及不相信的」。如果編輯或者老闆不讓你說出你想說的,那你也可以不說出你不想說的。當然我們不能排除當文章刊登之時,可能已經面目全非,但這才更需要反抗,因為那是基本的操守。這一點不單應用於傳媒,而是任何「身不由己」的江湖人士。舉個例說,最近警察用滅火筒式的胡椒噴霧對付示威者,很多人都說為香港警察要感到羞恥,說他們已淪為國家的暴力機器;也有很多人為他們辯護,認為他們只是「打好份工」。誠然,要一個警員在執行任務時倒戈相向是不太可能的事,但也不是沒有可能——前幾天,西班牙的警察及消防員便決定除掉頭盔走到示威者群中。但我們至少可以期望,一名執行任務的警員在按掣的時候可以輕一點,可以將噴頭對準示威者的腳部或者沒有示威者的地方。他可以堅守崗位,但他也可以出錯,這便是一種「拒絕」。而當政府在立法會上公然說:一個強力八倍的噴霧跟一個普通的噴霧沒有分別的時候,那名發言人基本上保持緘默,選擇無言以對。這些都是警察和公務員在自已的職務內可以行使的自由,當你的上司要你說八倍不是一回事時,你大可以拒絕說謊,我相信以香港現階段的情況,無論是振英還是禿鷹,都還沒有可以明目張膽逼人說謊的膽量。如卡繆所說的「這種消極的自由,如果我們知道怎樣處理的話,相對來說的也是最重要的,因為它能為真正的自由鋪路。」

坦蕩蕩是一份理性

我將這篇宣言由法語譯為中文,交由一份報刊在七月尾發表。七十年前的文章,我今天讀來仍然有無比的震撼。卡繆所提倡的自由記者,並不是「私」,而是真正的「公」,也是一個「健康」發展的社會所需要的。「公」並不是說個人站在政府或者公共領域做事便為之「公」,「公」說的是一種普遍的理性,但這種理性並非「人是自由」這麽簡單,這也是一個社會培養獨立思考的基石,但如果國民教育只是教你成為一個缺乏獨立思考的「愛國者」,那才是「私」。一九三九年,卡繆的宣言,不但對今天的新聞工作者仍然有很大的意義,對於價值不斷在扭曲,公私領域變得模糊的社會而言,與及對於幾乎每個從事「公共」事業的人來說都有警示作用。孔子說的「君子坦蕩蕩」便是這種「公」的理性,但坦蕩蕩並不是教條式,並不是說父親偷羊,兒子便要立刻報官的那種硬邦邦的理性;相對「公務」、「警隊精神」及「司法獨立」而言,孔子的「坦蕩蕩」更像是康德所說的「讓自己的準則合符普遍的法則而行動」。




在這個世紀,一個自由的靈魂是不太情願去感受諷刺的,在一個水深火熱的世界能得到甚麽趣味?但人類的美德在於,面對所有的否定時還能夠自立。
文/亞伯特 卡繆 譯/許煜
今天想要呼籲媒體自由而不被称為賣弄,不被指責為瑪塔哈利(譯者注﹕Mata-Hari,荷蘭人,以跳艷舞而聞名,週旋於各國外交官及軍官之間,影響了上流社會的風尚,被傳為德法兩個的雙間諜,一九一七年被法國政府以間諜罪槍斃),不被視為斯大林的侄兒是件很難的事。雖然這種自由與其他種種只是自由自身的一個面相, 但如果人們能承認並沒有其他方法去真正地贏得這場戰争, 那麽他們將明白我們悍衛它的堅持。
當然,所有的自由都有局限,但這也必須被自由地接納。對於今天為思想自由帶來的障礙,我們已進一步說出我們可以說的以及我們將要說的,以及直至足夠為止,所有我們可以說的。尤其是我們從不曾如此被當局一度強加的審查原則震撼過, 舉例說,一些在法國得以發表而又被審查關注的文章不得在《共和晚報》( Le Soir Républicain )上發表(譯者注:這份刊物在阿爾及爾發行,卡繆時任總編輯)。從這方面看,一份刊物要依賴某個人的心情以及技能的事實,比其他東西更好地展示我們所達至的不知醒覺的程度。
一個名副其實的哲學訓律是:在無法逃避的事實面前,不要散佈毫無用處的悲嘆。今天在法國的問題,不再是去知道如何保存媒體的自由,而是去追問面對這些對自由的壓逼時,一個新聞工作者怎樣可以保持自由。也即是說這個問題並不再是針對團體,而是個人。
我們在這裡僅想要定義的是,在戰爭以及其約束之中,通過甚麽樣的條件以及方法, 自由不僅可以被保存而且可以再次發揚。這些方法共有四個:清醒、拒絕、諷刺以及堅持。
清醒預設了對由仇恨構成的動力以及宿命論的抗拒。在我們的經驗世界中,很明顯,所有一切都可以避免。戰爭自身,作為一個人類的現象,可以在任何時刻通過人類的方法避免以及停止。只要對於近期歐洲政治歷史有所了解的人都可以肯定,無論是哪一個戰爭都有明顯的起因。這個對事物清楚的看法排除了盲目的仇恨以及虛無的絕望。一九三九年,一名自由的記者,不要絕望並且要為他所相信的直相而戰鬥,如同相信他的行動將會影響局勢;不要發表會激起仇恨或者絕望的信息。這些都是他能力以內的事。
面對不斷升級的愚昧,我們必須同時拒絕某些東西。世界上任何束縛並不至於會使一個稍為正常的腦袋接受不誠實。甚至不太熟悉資訊運作方式的人,其實也很容易確保新聞的真實性。對此,一個自由的記者應該十分留意,因為如果他不能說出所有他所想的,那他也可以不說出他不肯定以及不相信的。所以評價一份自由的刊物,不但要看「要說的」,而且要看「不說的」 。
這種消極的自由, 如果我們知道怎樣處理的話,相對來說的也是最重要的, 因為它為真正的自由鋪路。所以,一份獨立的刊物要提供資訊的來源,幫助大眾去評價它們,拒絕洗腦,去除侮辱性言論,以評論來提升資訊處理的標準,簡要地說,在能力之內為真相服務。這個相對的基準至少容許它去拒絕世界上任何要它接受為謊言服務的力量。
現在我們說諷刺。我們可以說原則上,一個有傾向以及手段去施加束縛的人,是不太會對諷刺產生感覺的。僅用一個例子,我們不曾見到希特勒使用蘇格拉底式的諷刺。但諷刺依然是一個反抗極權的武器。它進一步補充了拒絕,因為它不僅容許我們反對那些假的,同時可以說出哪些是真的。
一九三九年,一個自由的記者,不要高估那些壓迫他的力量的聰明程度,否則他便太悲觀了。一個以教條式腔調說出的真相,通常十次有九次會被審查掉,而用調侃的方式說出來則有一半的機會保留。這解釋為甚麽一些法國刊物如《白畫眉報》(Le Merle Blanc)或《鴨鳴報》( Le Canard enchainé )可以經常地刊登一些敢言的文章。一九三九年,一個自由的記者必須是諷刺式的,雖然他時常不情願這樣做,但是真相以及自由都是些很苛求的情婦,因為她們沒有多少情人。
以上簡單定義的精神態度,如果沒有最低限度的堅持的話,都不可能有效地維持下去。誠然,當前的言論自由有一些障礙,但他們並不足以勸卻我們。因為威脅、中斷、起訴在法國常會收到截然相反的效果。但是我們必須承認,它們是令人氣餒的障礙:頑固的愚蠢、組織性的懦弱、侵犯性的智障等等。這是我們必須克服的最大障礙,而堅持在這裏是基本的美德。作為一個奇怪而明顯的悖論,堅持(或者頑固)也可以為客觀以及寛容服務。
這是一些直到被奴役之前保存自由的規則。而我們會問那然後呢?然後?我們不要太緊張。只要每個法國人在他的周遭,都想保存他所相信的是真的以及正義的,在自己份內維護自由,不要放棄同時認清自己的意志,那麽這場戰爭將會取得意義深遠的勝利。
是的,在這個世紀,一個自由的靈魂是不太情願去感受諷刺的,在一個水深火熱的世界能得到甚麽趣味?但人類的美德在於,面對所有的否定時還能夠自立。二十五年後,沒有人想要重複一九一四年和一九三九年這雙重的經歷。我們必須嘗試一個全新的方法,既正義而又慷慨。但是這些只能在已經自由的心靈以及仍有洞察力的靈魂中呈現。要培養這些心靈以及靈魂,或者說喚醒他們,這個既謙虛而又雄心勃勃的工作要回到獨立思考者手中。我們必須堅持但不需要看得太遠。無論歷史會或不會記錄這些努力,都必須有人這樣做。
譯後記:這篇文章本來應該出現的一九三九年十一月二十五日的《共和晚報》,一份卡繆(中國大陸譯為加繆)參與編輯的雙面日報,但最終未通過審查。當時戰爭剛爆發不久,但新聞自由已經時常被干擾。在這篇宣言裏,卡繆呼籲所有的記者要維持媒體自由,他同時提出四種方法如何在逆境中去發揚自由,包括:清醒、拒絕、諷刺以及堅持。這篇宣言對於今天依然意義深遠,不只是新聞工作者,而且是任何在系統內覺得身不由己而又想擁護自由的人。這篇文章登於二零一二年三月十七日的《世界報》。
(譯者係香港學者)

強國強省鄉巴佬



昨夜且目陳雲 以黃老之學,觀香港大勢 中共設下香港巢籠困局 既欲保留甚或引入港式制度 如 法治{法} 營運制度{術} 以期延繼繁榮安定{勢} 又要扼住港生民主力量 到頭一場夢遺賓舟空 無民主政治及問責作風{德} 即失道 無底氣更無底盤支撐 餘者法術形同虛設 莫講勢至 難以為續 休提引進學舌 忽的一扭腰峰 到手一葉時政新聞 劈頭標題乃曰 借鏡香港等發達地區營商法律制度為我所用——廣東地頭龍汪某朱某丹亡我之心不死 幾度勾勾蘭花指便約盟 鴉嘴屙兩句腐言 修動零星字眼便解放思想 新瓶裝新花 西南藩王勃起來收監之後 粵國興風作浪 你唱紅打黑 我三打兩建 看風擺尾 於是從頭來過 枯枝發病芽 隤朽始 隤朽終 吮吮肛戶往上衝——吾天主冀吾人鄙哂強國強省之鄉巴佬乎?特擲如斯巧合諷局 無文化倒也罷 裝文化要掉雞巴

當然 作為土皇帝 威儀可以不足 但下馬威不能省 文宣之辭本不該作準 檯面一套 檯底亂套 示眾的臺詞即令多麼漏綻百出 多麼華而不實 或許他們也未必自信 也未必付諸行動 古有齊民要術 今是愚民有術 要參透權力密室的種種細象 不砸穿牠不得 除非憋氣混入其中 隨時龍尾一聳 抖得你張口大歙 真空 或者 數量可觀的鉛碎墨塊 中毒染黑一齊來 嘿 不過恰如其時的鬆一點r空氣 漏一丁r呼吸給你 所謂市民參與 輿論監督 稍稍順氣 便拜他再生父母是的 恩公!

但別忘了 黨的領導 爹親娘親不及黨親 蟻民必須緊記 緊記

知道了 你這漢奸鬻國賊——耳畔漣漪起重重叫駡 耳蝸蟻捼的酥麻

根據佛羅里達大學政治學教授ido oren的考察 美國政治學並非一路自言之客觀科學 當然也不是其反面 或許沒有那個政治學家能切實為之 但回望二十世紀 若果真能回望 美國政治學界的變調與政府決定與某股勢力宣戰帶著不說因果也有奇特的干係 

一戰之先 美國學子負笈德意志 擁抱古典哲學 尤其國家主權及開明專制貴族攝政理論 自命美國乃雅利安/日耳曼民族之承繼 後來美利堅與德意志帝國宣戰 學界迷戀德意志之風斷裂 繼而聲討德皇之蠻橫專斷 為民主政體之對面 過了二十年 德國興起了民粹主義 希特拉的拳頭曳舞 又值大蕭條一棍抽落 國運消褪 學界自以為清醒的撇過了不需置喙的獨裁毒素 他們或許不會多談其間美洲內部不乏的反猶傾向 希望從中覓得救國之法 例如使得德意志引以為傲的公共行政高效的官僚傳統 例如法西斯意大利那一套引人入勝的國家宣傳技巧 不抵觸國體根本前提下 藉以清洗美國呆滯的腸胃 重新煥發 可惜 二戰爆發 一切打散 甚麼美好的願望猶如打過飛機以後亢奮的青年 漸次醒覺 讚美暴政下的高效公共行政成為學界論述的禁區 排除政治性與人性的結果是 助紂為虐 nazi手下官僚齊心協力為反猶 征服甚或消滅次等人類或非人類作出莫大貢獻 而他們自會辯駁 我們不過照章辦事 依計處置 上頭一個抓捕命令 蛇身的骨骼一串通一串 警察迅速完成任務 且面無表情 是為行政高效 歷史上 民主國家從未出現過這種超音速的爽歪歪的高效 怪不得希特拉 屍大林 毛主東 波爾布特之流恥笑西方體制破敗 落後 丟人現眼 當時美國不在少數的學者希望民主的軀體內 打點高級的官僚技術的疫苗 好讓國家壯大 後來的冷戰與越戰 再一度摑醒了他們 技術層面的政治設計 若無陳雲所謂的道與德 齋把玩法與術 只會招來失控 自由與民主之類純良的願望 便遭反攻與蠶食 無由駕馭 脫野馬的韁 所謂騎馬難下 那韁已遙遙甩後 箍不住了

對 以上是危言聳聽 不到下一回大戰 誰都不肯當回事 賡續茫無頭緒卻又自鳴得意的為邪惡 為民粹 為假大空的口號 齒舌並出 鬥爭不滅焉

鬥爭不滅焉 乃高三時候 屌如刀割 心如死水 奴才慣了之後覺醒的反彈之言 以為差異是世間萬物之根本 有差異 有鬥爭 反毛 卻更毛 深以為過也

再者 先前南方報系侯方域所謂南方事變 集團對子系的吸噬 北方落南的極左真理部長庹震 立心收服桀驁之南方報系 文攻不得 惟有殖入左傾勢力 權力源頭拍扁眾志成城的起勢 令報系成為有志向傳媒業者的斷頭臺 廣州又多了一窩鵪鶉 聽聞侯文旋剿 庹震的蛋功 毫不含胡 含糊糊好不

再先前twitter某君打油詩數落勃起來 丟進監房 上文起名的汪某 朱某丹 庹某 這些忽左忽右 狐假虎威的奴隸主的主奴隸 會對我怎樣 剜目以待

201208171638

決眥入歸鳥


真羞愧 羞愧的怕敢言且肥胖本有的羞愧 杜子美的詩才看過不過五六首 記也記不太牢 身邊的友們個個身懷絕技 吟賦的一腔古典情懷 平仄格律樣樣到位 我卻曾嗤之以鼻 給他們逐一拋離後 翻然覺醒 所謂起跑線上的輸

每回聽著光明頂開首的會當淩絕頂 一覽眾山小 不知誰將當唸成登 故意的麼?又不打準 此句甚不陌生 一查便蔫了 原是子美年方廿二三時之作 望嶽 昔素聞所未聞 可見余之孤鄙 通讀全詩 五律 載情其中而不顯生硬 便謂之上盛 鄙人不敢冒昧評品此詩何如何如 單就頸聯所示之景象 暗合詩人狀況 可謂揪住我心 盪胸生曾雲 決眥入歸鳥 躍然屏幕上 卬也仿佛 怎麼了 仿佛置身疊翠之巒 霍霍風笛 拍打卬的胸岸 激出層雲 一浪伏著一浪 卬便繁林 卬便崛岉 無懼跕落山崖粉碎 不怕林中迷途 歸鳥勿需事事哀求放生 一切來的自然不作狀 似乎劇本安排 似乎無劇本 寬懷的森木稍作調整 敞開那麼一星半星佯睡的眼角 而且不流血的決裂 不會號啕喪呼好痛好痛痛死了 而是來罷來罷小鳥 這是你的家 讓你安穩 讓你舒暢 更不用擔心十號風球把你捲去大洋的別一端 落入餓狗的飯兜 卬便這歸鳥 頭也不回的逕闖林父和藹的眼珠 讓淚水將自身沾濕 困住 

決眥 雖則部位不同 也立地想到老拿蝙蝠俠開涮的小丑 濃妝下的血盆大嘴

而我 卻仍舊不是甚麼生層雲的岱宗 更不是歸林的小鳥 中鳥 大鳥 老鳥 仍舊 盪胸怕且招致一眾淫娃的擠乳抖奶 齊聲 你看 杜甫其實也嫖過 詩中不明擺著麼 淫者見淫 千百年來的音樂書畫 盡是可以闡說成延綿五千年中華色情 縱令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也明白提及了牀事 地上霜不過暗指拔鳥一瞬 伴了月光一同射地的精氣 你說我大中華自古純潔 不經交媾分娩遂成當今十四億以上蟻民之眾乎?

開玩笑

楊凡透露傑叔月文約百篇 算一算 日成三篇還不止 當然或許一篇不過千言 但籠統起來 實力非同小可 書寫上面文字 鄙人覺著怎樣的壓抑 不滿二千見不得人是的 因為才一周一篇 自愚自落 每每言之無甚物 往塵雖雜 卻無心勾勒 一拖再拖 更不要提梁文道所謂年閱二三百卷 完完全將我擊倒 不排除吹水胡謅 純嚇唬後來人

嘗以為具有此等功力者皆死盡 陰司再啟讀書會 若然閻王看的起人間文人 自當敬賢 向他們這些死鬼一一問安 再攆入煎油也不遲 錢默存烏呼哀哉 想賄以凡間萬計藏書 有話好說 託子嗣全燒落來 開個地府圖書館 棄戾從文 不是很好?閻羅白了一眼白的 第一個攆他下鍋 費事聽哆嗦

後事何如 我或們死後 興許一目了然 倘若滾油燙不爛嘴 再問問鐘書先生 生前不見你話匣豐滿 死後你幹麽那麼多嘴 我當然知道 錢先生這麼油炸鬼至少也有幾十個人間年了 經驗尚淺 還需深烹

上話說明 落陰曹的不定惡人 受難的不需犯過罪 兲堂或仙界祇是寡頭取以意淫的烏托邦 描繪了陰間 也不表示 我便信佛201208131319


昨夜孔誥烽一文 隱著陳雲的影子 城邦論分明 香港民主派成了不思現實 但求交到功課不問成績如何的惰馬 四蹄發疾 無以疾發 爭取自由民主不是非要拳拳到肉 魚死網破 烈士芳名傳世 破爛手尾難執 卬也靜下來 深以為陳孔二先生所言之是 英雄悲情主義不是政治的全部 或許點綴了神話冊子的筆觸 稍稍一個回勾 後人藉以奮起前行 未必老道重蹈 輪回悲情 陳雲所謂不是不對 但是不智 政治要求政術得當 邪術會招惹惡果 愚術也會牽連意想不到的壞事 或許先前不以為愚 不過叫喊著莫大的口號 以正義之名衝撞惡棍如中共的褭繞底線 人所盡知的惡棍怎會共你排排坐食果果 你伸手來我拍掌 既然如此 有條件置身大陸事外之香港 何以屢屢發雞盲 撩錯談判與攻擊的直接對象 香港成為整體上訪者身份搔所謂阿爺脚板底 不踩你一腳才怪 自治漸漸滅

有些民運原教旨主義或便是民族主義者 覺著大陸一日不光復 香港遑論自由天 曾經我也這麼以為 或許不錯 但更不錯的是 兩者不帶明顯因果 畢竟香港不是廣州 不是北京 更不是西藏新疆 吾人所處赤化之地並非經由文明方式自願契約出賣自由 多少血淚多少灰燼 除非七竅閉塞 心智迥異 香港人不會不瞭解 既然有中英聯合聲明 既然有基本法 既然有dung小瓶所謂一國兩制 一心一意自治 可問但不過問河北之昏天黑地 由得淪陷區之吾人自救 然百分百區隔河南河北兩個天地 井水不犯河水 尤不可能 所以並非文化上的絕然撕裂 也不是粗陋的制度遮擋 要怎麼做到城邦自治 愈益生機勃發之後表率所謂中華 何為中西合璧 陳雲先生的論述方為碩論 卬不敢妄攄 因為政治可議 卻難操辦 傑叔言之汪兆銘瞿秋白一類文人 性情易發 不宜從政 祇會壞事 甚或殺身 而陳雲十二年前也說 那些以為香港已經失控 鬧文革 要引李光耀式的治術來政治香港的所謂領袖或虛擬領袖 全是神經衰弱之徒 根本不宜從政或者問政{積極掌握一國兩制的文化出路 2000} 清談可矣 手足並用大幹一場 恐怕不是卬的拿手 祇會壞事 甚或殺身 不是說悲情英雄便要埋沒箱底 誰不想事功相應 而不是挫敗之後立碑自勉 咀噍侘傺聊以為慰 

政治不能老毛是的祇識彎弓射大雕 不惟做做文章吱吱笑 且需道德法術勢 相互交融 幷發 達致和滿——雖此等言說先前頗招我厭 大而無當 虛而不實 不應成為政論 殊不知 陳雲一說 豁然開朗 虛的不過言辭 實行得當遂成藝術 而若繼續論說此端 怕會落入不三不四的循環 毛糞會以此辯駁反毛言論 俺家毛毛政治藝術成就高著呢 當中國人藝術材料的掇弄 那些能叫餓死麼 那是藝術造詣之頂峰 那些能叫餓殍千里麼 那是藝術光譜之隆盛——就此打住


牀頭b.hrabal老頭子之中篇雅爾米卡 一位少女 狂妄之徒誘姦懷孕後 一門心思等嫁人 肚子愈來愈鼓 而那廝卻口罵手打 死不認帳 終至於婚結不成 茫然 遺下撅嘴凝望天花板的姿態 回家生產 臥牀不起 半語不啼 若以此為主線的話 假如有所謂主線暗線之別 暗線便是圍繞少女的人事 b.hrabal獨創pábitelé 非時代英雄商業巨賈軍頭豪強 只是尋常的有點r卑賤的人們 卻不自賤 悠然處世 或言自有其應對惡劣世道的門路 兩名冶煉廠工人之一 我 聯結雅爾米卡的悲劇 並作為聽者或交談者與別一位工人 瓦謝克 重繪當初集中營党衛軍的種種匪夷所思的暴行 而他們已然覺著泰然 或 麻木 

並不懷疑老頭子假瓦謝克之口複述之集中營史 雖党衛軍滅絕人性已超乎可想 但人之惡乃無底洞 所述之事或許便是老頭子親歷或親聞而轉化的 要是說我過分抬舉 甚而不足以牽出nazi党衛軍之惡 請原諒我的辭不達意 而非軟弱 

姑錄一段

瓦謝克沉浸在他那六年經歷的回憶裏。「我在運輸隊裡呆過。有一次我來到了過去的砂石場。那時候人們管這地方叫sonnenkomando{元編注 德文 立於烈日下}。那裡一些光身子的老年人站在七月的烈日下奄奄一息。他們長時間的站在那裡直至倒斃或被打死。他們已經骨瘦如柴,或者腿腫的像桶是的....党衛軍踢他們的水泡,這些老人便尖叫起來....他們一邊逃跑一邊怪聲怪氣的尖叫著....我們站在高處見他們的樣子那麼滑稽,不禁由衷的哈哈大笑起來,簡直要笑破肚子。後來,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說:『我們這是在什麽地方?』你知道麼,我們那笑比哭還悲慘。」

你知道麼 看著這麼一段似乎略顯平靜 甚至聽者也無甚激烈回應{「我們扔下最後一塊錳」}的慘狀 夤讀的卬 除著眼酸 別提心中劇盪的苦澀 而以為久歷風霜的瓦謝克心房鐵打 肉質防彈之際 卻「苦著臉說 我看不得虐待動物的事」 死人見盡 愍心不滅 我該說希望還是絕望呢?

臨了 二人應諾探望分娩後留家的雅爾米卡 「桌上臥著一隻大貓」{卬的面下 貓貓也蜷臥桌几 尾巴抖抖} 起先怎麼握著手叫喊都不能引得半截回響 失望出門 透過窗臺上的天竺葵 「露出一張揉皺了的小臉蛋」

「『向車間裏所有的人問好!』她喊了一聲,隨後又消失了。」

201208131830

宅國暴發戶


一本日記不留餘白的消殆了全體 硬要插個後跋甚麼的充充排場 自以為鄭重其事 不過也真有點r若有所失 幾乎一年的瑣碎砉砉的擠到一處 而且不成句不成章是落筆的原則 打開日記 觀摩一副具有幾十幾百種形態的斷屍 恰恰不能模棱出半點r所以然 瞻仰無對象 鞠躬向後仰 卬的生命痕跡若隱若現 但不打算沒落人前 總希望那怕一丁點r的招人話柄也好 當然希望罷了 是時是刻 祇有卬本人是惟一的讀者 甚或回看前言 也不能儘快臨摹得當時怎樣的境況 虛虛橫七豎八而已

卬的日記便祇卬的日記 縱令刻意左顧右盼為後世擺點r疑陣弄點r玄乎 或記述點r自家目光中的世情 也較搓揉成全然的閨中秘痰為優 不過 先前的卬不是信奉抽屜冷文字 白世人眼 由世間崩壞到無以復加便玉石俱焚 暗自獨善 管你們看不看懂卬的火星文字麼?或許當下會想 能達到蔣公中正亡後日記的洛陽紙貴 敢情不差

想矯揉的精神分析一下日記的身份與價值 忽而自呸起來 無彼之才 行彼等之事 確乎可笑可笑 彼即žižek 姑莫先行定奪左中右前後 雖則žižek老爺子將某些所謂大流的善意拆解成不那麼善 總包含著那麼一些頑固的矛盾或蛔蟲邏輯 卬興許說的不對 但初面感覺是 不說人人都說的觀點 邏輯是大家的邏輯 卻引出更深或言更突異的論說偏向 或者叫作耍嘴皮子 天花龍鳳 誘人入勝 卻不得不擺平下流的興奮 細細品味 靜靜審度 固然頗容易遭人暗算 你是可鄙的老左 正如梁文道 不知何時成了老左 反正不乏嗆其妖氣習習者 甚或未嘗其文未聞其聲便急衝衝山呼起左右來 委實不智 至少卬看不出他表現出左 反倒偏右 也許你會說 他是極高級五毛 隱蔽的可以 播弄左右 打飛機一樣順手 那末 也便無話可說 再說遂顯低裝了

不過有一點r很恐怖 梁文道的南都訪問裏說一年買書資用七八千 看書兩三百本 於卬則無由想像的瘋狂 劍豐惟以尼采之嘴言其像性慾一般不加節制的求知 而已 因為 未始做到這種不知真偽的程度 對上一回公開炫耀——不表示梁文道也炫耀 祇是這一位明顯炫耀——藏書十幾萬冊 每時每刻都看書的是 台灣痞子李敖大屍 是人是鬼 日後再論罷

高二高三04—05一冊日記不知所蹤 尤其忿恨 無鍵盤年月的直摔筆桿 若然有人生命淪落存在癌結點 那這一年 這一年所載之事 這一年所載之事之用本 這一年所載之事之用本之象徵 便卬的重生結點 可以說尿道斷裂引發的精神復甦{狗強謂之一個雞巴引起的反革命} 漸次自行排出自小沾染的偽善甚而惡俗的遺毒 {當時略略偏頗的}堅定不信任任何形式的教育 敢愛敢恨 又 患得患失 而且還有一個它 已逝 一個你 也逝 一個我 無地 活脫脫的真性靈 不管好歹 浸濕了本子的每一角落 儘管紙葉一旦真真浸濕了 字即化爛 記憶所託之物 啞了 似乎印證或印染了卬的主場上的情敗 死亡 失我之永境


拿奧運說事似乎虛耗生命 一群低等動物的民族主義分贓 倫敦或英國 竟然無視自身的尊貴 要蹭上祇有暴發戶中國巴西南非之流方會興奮的偽盛事來急救衰微 葉輝援引不知甚麼教授所謂奧運之於跨越文明之橋 洛杉磯可以 大阪得了 漢城也跟上 亞特蘭大更實現了商業蝦公彈 羅織了財源廣進的天地網 北京因此或憑此文明了麽? 奧運會本身還有所謂精神可言?奧運精神成了不折不扣的妄偽之語 神化之 卻 不了了之 銅臭味伴隨沙塵暴與下水道淤塞罩面而至 伴隨歐洲乃至全球性的政經危機或微言之沒落而經久不散 何以經久不散 歐洲人不再行文明先鋒之榜樣 臨急抱佛腳 祇要短期快速見效的著數 不管左中右 都歸我來 所謂亂世用重典 我想問 英國至於亂世了麽?至於阿豬阿狗狂啃的屎泡骨頭都哄上去那怕舔一舔也好?倫敦不需要搞甚麼奧運彰顯或過渡甚麼 把老實話說出來罷 我要錢 我要賺錢 最好施捨 這是當今奧運的主要目的 

中共之類法西斯政權裹挾的奧運與破敗資本主義救命稻草死抓住的奧運 還算甚麼奧林匹克?殺人者可以揄揚所謂佛光普照 戰犯高舉惟我獨尊大旗 販毒發迹可以辦學慈善 誰不會做與自己行徑相反的行徑 並且說這便他媽的人生 充滿優雅的矛盾——不要臉與埋沒良知要能成為所謂奧運項目 必定你死我活的爭持激烈 全球直播第三次世界大戰 中國人與蘇俄餘孽定必為國爭光 劉天王的速度 高低杠的空翻 孫楊長臂一輪回 甩掉臉 舉重若輕與乒乓球之乖巧 將良知捏成乒乓大小 勢要丟向人家接不住的方向 落地 得分 

成蟲大哥見著倫敦的士司機罷工 非常生氣 為啥不能團結一致的搞好這個全世界矚目的盛事 大哥的愛國病又犯了 傑叔不失風骨的陰陰嘴笑 強國人怎會理解文明國度的文明 不理  倫敦人不需要奧運 甚至奧林匹克精神也不是必需 很多優良民風跟所謂奧林匹克精神重疊 幹麽非要煞有介事的以古代休戰時候的戰鬥替代品冒發的強人意志 自甘墮落的注射精神嗎啡 膚淺極了的追逐所謂的最快最大力最偉大 繼而小清新的頌喁最悲情最萌最不知所謂 競技體育業已到了爛透的境地 無人不為此爛貢獻自己一分力量 醜惡的嘴臉和角鬥場觀看角鬥士生死搏擊的腐爛貴族等同的一模一樣 有幾個臭錢 有一臺電視機 有傳媒車輪轉宣揚愛國主義 有嘴巴叫囂金牌萬歲高唱起來一齊做奴隸的人們 便以為有了身份 看了球賽憋屈了一身汗以為自己也落場踢了一場 辦了奧運世博亞運甚麼的便以為能跟即便積疾衰弱卻兀自強壯的歐美平起平坐?這世界跟打電玩一樣麼 宅國?體育界的帝國主義 跟其他領域的霸權法西斯類似 犧牲掉的是個人的靈性與自由 而不是其得著 希望世界上其他覺悟落後的蕞爾之地 能夠認清時勢 把清時代脈絡 歸順我朝 世代學習即便不是發軔以吾人也是發揚以吾人的奧林匹克精神 ☭的正確領導下 齊心 協力 並進 雙贏 共榮 十二五規劃的美好藍圖 點染出濃重幾筆 {鼓掌聲延綿數世紀

還能說什麼麼 如此反智 反智的如此泰然 泰然的如此榮光無上 騰的覺著以上的說話 又浪費掉我的大好生命 

201208071816